杏花村清香白酒史話:
清香白酒發(fā)展歷史(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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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、清、民國,隨著晉商的崛起杏花村釀酒技術跟隨晉商的足跡,傳播到全國各地,演變出多種風格的地方白酒,奠定了中國白酒業(yè)的基本格局。
到了明清時期,在白酒界甚至流傳著這樣一句話:“學會山西酒,腰無半文天下走”,可見山西釀酒技藝的影響之大。
千百年間,杏花村的酒一直頗具影響,如明代戲曲作家高濂編撰的養(yǎng)生食療專著《遵生八箋》,其中的《飲饌服食箋》共有三卷,收釀造類內(nèi)容17條。書中記載了釀造類中的羊羔酒等,均為宋代以來的山西名酒。
清香型酒的釀造技藝在明清時期曾在國內(nèi)得到廣泛的傳播。之所以能夠傳播開來,不僅僅因為杏花村的酒品質(zhì)好,還與當時的社會生活背景有著重要的關系。那就是持續(xù)了近半個世紀的“洪武十遷”。
“洪武十遷”,并不是確數(shù),而是指當時明朝政府主導的長達近半個世紀的從山西向外大規(guī)模移民。
以政治軍事為宗旨的移民,主要指明朝初年的“洪武趕散”以及之后的強遷蘇、松、嘉、湖的富戶于南京,充實人口。1363年張士誠在蘇州建立根據(jù)地,自稱吳王,與朱元璋抗衡。1367年張士誠兵敗,朱元璋攻占南京。第二年朱元璋在南京稱帝,改元洪武。為鞏固政權,朱元璋下令將蘇州城內(nèi)原來支持和擁戴過張士誠的士紳商賈沒收家產(chǎn),責令全家遷徙到外地墾荒屯田。
而以發(fā)展經(jīng)濟和穩(wěn)定社會為目的的移民活動,則以山西的大槐樹移民規(guī)模最大、涉及范圍最廣、計劃性也最強。據(jù)《明實錄》及諸多史料記載,這種移民活動,從洪武二年開始,一直持續(xù)到永樂末年。其中規(guī)模較大的移民活動前后共有18次,自洪武六年至永樂十五年。移民總?cè)丝诔^百萬人,遷民地區(qū)涉及今天的18個省市的五百余縣市。
在近半個世紀的時間里,來自遼州、沁州、澤州、潞安州、汾州府和平陽府的民眾從山西向外集體遷移。移民主要分別遷至京、冀、魯、豫、皖、蘇、鄂、陜、甘、寧等地。大批當?shù)氐木平吃诜谥莞泼裰校贿w往全國各地,而靠技藝吃飯的手藝人,自然會在新的環(huán)境中繼續(xù)釀酒,這無疑促進了杏花村酒技的傳播,加快了中國白酒業(yè)格局的奠定。
1644年元月,明末農(nóng)民起義領袖李自成在西安建立大順政權以后,二月即率主力自陜西渡過黃河,由南向北,長驅(qū)直進。杏花村人得悉義軍要經(jīng)過杏花村,扶老攜幼,夾道歡迎,并懷著對義軍的熱愛之情,爭先恐后以杏花村釀造的美酒款待闖王和將士們。在杏花村百姓的熱情挽留下,闖王下令安營扎寨,在杏花村休整三日。闖王和鄉(xiāng)親們促膝談心,人們自豪地向闖王敘說了杏花村釀酒悠久的歷史和當年曾有過的“處處街頭揭翠簾”的繁榮景象,以及由于明朝統(tǒng)治者的橫征暴斂,恣意摧殘,許多酒坊都面臨著倒閉的困境。闖王聽后感慨萬千,就下令拿出錢糧來賑濟鄉(xiāng)親。鄉(xiāng)親們分到糧食,都歡天喜地,笑逐顏開。三天之后,闖王的義軍要繼續(xù)北進,鄉(xiāng)親們紛紛趕來送行。許多貧苦農(nóng)民還把自己的兒女送來參加義軍,讓他們跟隨闖王去為窮人打天下。闖王被杏花村百姓擁戴義軍的精神所感動,命人拿來筆墨紙硯,倚馬立書“盡善盡美”四個大字,過去缺糧斷薪的許多酒坊,因得到義軍的賑濟,重新收拾蒸鍋,又燒起酒來。
至今,杏花村里還傳頌著這樣一首詩:“醇香汾酒獻英雄,萬民擁戴起義軍,闖王留得題詞在,盡善盡美杏花村。
盡善盡美杏花村。杏花村的美酒,酒如其名,在明清時期深受世人喜愛,甚至成為當時官場交往中必不可少的上等酒。
山西興縣人孫家淦任職直隸總督時期,清王朝認為燒鍋“無故耗費米糧”,于是“禁踩曲燒酒”,多次禁止民間釀酒。京師步軍統(tǒng)領衙門一次“拿獲燒鍋數(shù)起,且皆山西之人”,即誤認為是孫家淦“伊瞻顧鄉(xiāng)里,則燒鍋之禁必開”,不得奏皇帝。乾隆帝便讓軍機大臣傳諭,讓孫家淦留心。孫家淦在復奏中,講了一番頗有哲理的話,來說明燒鍋不能永禁的道理。他說:“今北地不種高粱,則無以為薪、席、屋之用,種之而取其秸桿,則其顆粒宜有所售。燒鍋既禁,富民不買高粱,貧民獲高粱,雖價賤而不售。高粱不售,而酒為必須之物?!?/span>
乾隆二年,甘肅巡撫德沛則以《為陳燒酒毋庸嚴禁以免國法紛紜事奏折》上書奏稱:“查甘省燒酒……至通行市賣之酒,俱來自山西。因來路甚遙,價亦昂貴。惟饒裕之家,始能沽飲?!歉适》钱a(chǎn)酒之區(qū),向鮮私燒之弊,似可毋庸置疑?!闭f甘肅本不存在禁酒問題,因為甘肅所販售的全是來自山西的酒,且價格昂貴,只有富裕之家才能喝得起。
山西人自古就有釀酒的本領,一些人憑借一流的釀酒技藝開始邁出山西的大門,在全國各地做釀酒師或者開店經(jīng)營酒業(yè)??梢哉f山西的酒商是生根發(fā)芽于山西本土,開花結(jié)果于中國各地。據(jù)《汾陽縣志》記載,當時僅在曲阜開設的酒店就有十多家,從業(yè)百人之多。
明清時期的北平釀酒工業(yè)就已形成行業(yè)規(guī)模。其中北平酒業(yè)會成員的組成情況清楚地反映出當時汾陽酒商的成功:北平南路燒酒公賣酒業(yè)公會會長可桂云是山西汾陽西陽城堡人,七大酒店的東家、大掌柜以及主要店員有90%以上都是山西汾陽、太谷人,可見汾州酒商不僅在晉商中占有重要地位,在全國釀酒業(yè)中也是非常具有影響力的。可以說,汾州商人是晉商中當之無愧的一支重要力量。
據(jù)史料記載,乾隆時期,山西商人在直隸全省開設燒鍋1000余家,其中宣化府有燒鍋數(shù)百家,承德開設燒鍋200余家,每家有酒工少則十余名,多則三四十名,統(tǒng)計不下六七千名。
明、清、民國,隨著晉商的崛起杏花村釀酒技術跟隨晉商的足跡,傳播到全國各地,演變出多種風格的地方白酒,奠定了中國白酒業(yè)的基本格局。 民國時期的杏花村酒事業(yè),無論從哪個角度講,在當時的白酒業(yè)都是首屈一指。在短短的幾十年間,創(chuàng)造了中國酒文化史上許多個“白酒之最”。
中華民國四年(1915年),晉商王協(xié)卿接手兄長的寶泉益酒坊,更名“義泉泳”,聘請寶泉益原總管掌柜孝義人楊德齡為經(jīng)理,并將村中另外兩家釀酒作坊“德厚成”和“崇盛永”協(xié)商合并。自此義泉泳企業(yè)實力不斷壯大,技術力量大大加強,生產(chǎn)的“老白汾酒”在當年美國舊金山市舉辦的巴拿馬萬國博覽會上,一舉奪魁,榮獲甲等大獎章,杏花美酒揚名海外。